玉佩入水,有了第一次的经验,我和陈老汉皆不急不躁的等待,过了会,船前不远处的水域忽然浮现出一个漩涡,随后一足青铜鼎便从其中浮现而出。
青铜鼎被水托着,缓缓放置到了船上,待水面恢复平静,我忍不住看了眼这尊和扬州鼎器形不同的梁洲鼎,看了两眼发现没什么奇异之处后便挪开了目光。
之前我和陈老汉以及张初三曾经讨论后,皆认定唯有凑足九州神鼎,才有可能发生异变,现在不过才找到两尊,还急不来。
见梁洲鼎到手,一直坐看的陈老汉也站起身来,想要摆动船桨回去,可是就在这时,忘川河水竟然微微一震,随即河底冒出许多气泡,咕噜咕噜的尤为吓人。
见到忘川河的异样,原本还漫不经心的陈老汉忽然面色一变,向我道:“赶紧到我这来,别靠近船边。”
听到陈老汉的提醒,我回过神来连忙向那走去,刚抬脚身后河水就传来破水声,随即船上似乎落下了什么东西。
我回头一看,却见一个半人高浑身枯瘦宛如干柴的阴尸正在船上不停挣扎,千年阴沉木打造成的船体对它而言犹如烧红的烙铁一般,稍一触碰便被烫的嗷嗷直叫,没过多久,船上便只余下一滩黄色的尸水了。
看着看着,我身后起了一层冷汗,要不是陈老汉提醒的及时,恐怕我还真要被这玩意偷袭得手了,眼下我修为尽失,宛如废人,被抓挠一下铁定凉凉。
走到陈老汉的身旁,我有些惊魂未定的道:“老头,忘川河这是怎么了?”
此时,忘川河水仿佛躁动了一样,不时有许多气泡从中浮出,还有很多不知名的生物偶尔浮出水面,掀起一阵涟漪后又消失不见。
陈老汉似乎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了,经过最初的惊诧后很快平静下来,摆着船迅速离开忘川,等到我们重新回到深夜里的洛河上时,我们二人才齐齐松了口气。
“老头,到底咋回事呀?”我忍不住问道。
陈老汉罕见的点了一根烟,深深地抽了口后,道:“冥土里面估计要出大事了,每逢冥土大事将出,忘川河必有异动,炎子,这段时间别去忘川了,最好小心行事。”
见陈老汉凝重的面色,我不敢不当真,毕竟我现在已经是个风烛残年的‘老人’,再不是当初那个距离陆地行仙只差一步的陈水官了。
人嘛,没实力的时候该怂还是得怂的。
看到河对岸的灯火,我们休息了一会便驶了过去,在岸上等待许久的总参人员也跳上船,将那尊梁洲鼎搬上了大卡车。
见到沈红尘,我走到他身旁忍不住问道:“金大哥呢?”
沈红尘微微一笑,指着大卡车便道:“金爷没来,怕看到了伤心。”
我脸皮抽了抽,又想到金大发刚看到扬州鼎时的模样了。
车走后,我和沈红尘陈老汉便一起坐着车返回市里,路上沈红尘问我下一个地方在哪,我说不知道,沈红尘便让我知道了尽快告诉他,他好早做准备。
离别之际,我想到了许疏雨,便忍不住叫住快要下车的沈红尘,道:“老沈,我可再跟你说一次,千万不能让许疏雨知道我现在的样子,就这样冷处理下去,抽个空你劝劝她,让她回成都,ok?”
沈红尘撇了我一眼,没说好也没说不好,推开车门就走进了皇朝酒吧。
沈红尘走后,我躺在座椅上感觉有些头疼,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,开车的慕容云三见状递给我一个保温杯,我下意识的接过喝了一口,却发现味有点不对。
“人到中年就要注意保养身体,你虽然已经没有保养的必要了,但也不能破罐子破摔不是?以后还是多喝点这个吧。”慕容云三苦口婆心的劝说道。
我看了眼保温杯里的枸杞,嘴角一抽,差点哭出声来,我特么今年才二十出头呀……
回到姚记当铺,我没有下车,等柳乾旦屁颠颠的上来后,慕容云三才又送我们去住房,路上柳乾旦喋喋不休的向我诉说着今天都学到了些什么,我木着脸没有理他,等到了小区楼下,才逃命一样的上了电梯。
回到住处,我和柳乾旦刚一走进去,就发现许疏雨正翘着二郎腿在打电话,本来我也没注意,可听着听着,却忍不住停下了脚步。
“不是不是,沈哥哥,你是不是逗我玩呢?你之前不是还说陈炎刚来洛阳吗?怎么我一过来,你就说他有事又出去了,你指定是在忽悠我!”
“呵,我知道,肯定是陈炎告诉你不让你透露的对不对?哼,沈哥哥,你就偷偷告诉我吧,我又不告诉他。”
“真出去了?诶……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呀?什么,你也不知道?你俩不是好基友吗?他什么时候回来也不告诉你?”
“好啦,我知道了,那他什么时候回来你可一定要告诉我呀,什么?回去?不可能的,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了,回去我又没有喜欢的小哥哥,就陈炎一个,虽然长的丑,说话难听,但他心眼实在,是个老实人呀!我超喜欢他的,哈哈哈哈哈!”
挂断电话,许疏雨眯着眼对屏幕哼哼两声后,才注意到一旁的我,不禁脸色一红,道:“陈爷爷,您怎么现在才回来呀?”
我咳咳两声,道:“出去跳了会广场舞,大爷先上楼睡了,小许你也早点休息吧。”
说完我就上楼,身后的柳乾旦却忍不住道:“少爷,这女娃娃是你熟人?她怎么知道你名字,还知道那个叫沈……”
“闭嘴!”我吓得尿都快出来了,连忙制止住了多嘴的柳乾旦。
楼下的许疏雨转过头来,一脸不可思议的道:“陈大爷,您也叫陈炎?”
我嘴角一扯,笑道:“哈哈哈哈哈,是呀,不过我的名是语言的言,不是炎黄的炎。”
许疏雨愣了愣,道:“您怎么知道他的陈炎是炎黄的炎呀?”
我脑袋瞬间宕机,都忍不住冒了两滴冷汗,过了许久,看着许疏雨幽幽的目光,我轻声道:“我说猜的你信吗?”
许疏雨盯了我半响,最后忽然笑了笑,道:“信,陈大爷我跟您开玩笑的,他什么yan我也不知道。”
我浑身一松,这才想起来,我确实没跟许疏雨说过我的名到底是哪个字……
匆匆上了楼,我把柳乾旦推进属于他的那个房间,恶狠狠的道:“以后和我在一起,就乖乖装哑巴,听到没?”
柳乾旦面容委屈,仿佛一个被始乱终弃的小媳妇一样看着我不说话,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,连忙把门关上,回自己房间看了半天的奥黛丽赫本写真才缓了过来。
躺在床上,回想之前的言语交锋,虽然我败下阵来而且还露出了马脚,但就我此时的这张脸和身体而言,我不信许疏雨能认出我就是陈炎来。
想到这,我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,转念又有些想我爸我妈了,掏出手机下意识的调出他们的号码,可是快要按下去的时候才想起自己此时的处境。
放下手机,我有些无奈的揉了揉脸,听说张初三已经找到了一个能模仿我声音的人,但愿能蒙混过关吧,不然我妈发起飙来,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……
躺了会,等感觉身体好点的时候,我起身去厕所借了盆水,接着用小刀在手上划了一道口子,可能体质不好,所以挤了半天才挤出一点血来。
将血滴进水里,我嘬了嘬手指,心疼的不行,以前身体正当青春的时候还不觉得,现在挤点血都感觉身体虚脱的不行……
深吸口气,我将目光投入水里,想要看看这次九州图会将我指引向什么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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