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次出去……就没听到什么风声吗?”
风声?
我愣了半响,不知道沈红尘这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,便不禁追问道:“老沈,到底怎么回事?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呀!”
沈红尘端起桌上的清水喝了一口,末了苦笑道:“没什么,再过几天,你和我去武当吧?算算时间,也差不多了。”
“到你师父祭日了?”我问道。
沈红尘神色一黯,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。
这个时候,我心思全飘到白沈慕身上去了,当初我虽然没有答应她具体做什么事,可也答应去了解一下当年的往事,看能不能证明她的清白。
可是沈红尘这厮的嘴实在是太严了,愣是没给我漏出多少口风,这么段时间过去了,白沈慕也真的没有再过来刺激沈红尘,这让我在心里不禁更信任了她一分。
想一想,龙舞好像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再出现在我眼前了,莫不是因为羽门的事对我产生了愧疚,所以决定放我一马?
脑子里面一时间杂念很多,我摇了摇脑袋,端起桌前酒一饮而尽,没过多时,醉意便涌上心头。
“陈炎,我问你,要是给你个机会,让你再回到大学以前,你之后还会踏进这个圈子吗?”沈红尘看着我忽然问道。
我苦笑一声,摇了摇头,道:“你这个问题不成立,现在我也算是琢磨透了,自从我出生那天起,踏进这个圈子就是我注定的命运,只不过或早或晚而已。”
沈红尘皱了皱眉,又换了种方式问我:“那要是给你一种选择,那就是抛开所谓的命运,你有两条路,一是安安稳稳的上完大学,之后过上正常人的生活,二是一切不变,你依旧会成为现在的水官陈炎,你会选择哪条路?”
我愣了片刻,脑海中一时间想了很多。
如果所谓的命运,真正可以选择的话,那我肯定会选择第一条路呀!
和林薇安安稳稳的上完大学,毕业了找份工作,在大都市里摸爬滚打几年打拼出属于自己的一个家,之后我会和林薇有一个孩子,会把父母接过来让他们颐养天年,这可是我渴望很久的了!
可是正当我想要回答的时候,我忽然对上了沈红尘的眼睛,身子一僵,脑子又乱了。
可是,如果选择了第一条路,那我的人生中不会再有陈老汉,沈红尘,张初三,也不会再有龙舞,许疏雨。
这些人要么是我的授业恩师,要么是在风雨中相互扶持的挚友,或者是和我有着深深羁绊的红颜。
怎么选?
我深吸口气,眼神略微有些迷茫,我摇了摇头,深吸口气,逃避似的回答道:“你这个问题依旧不成立,也没有意义,我拒绝回答。”
沈红尘笑了,他破天荒的往杯中倒了杯酒,和我碰了一下后便一饮而尽,末了有些感慨的道:“你知道张哥来洛阳之前的时候吗?”
我点了点头,这点只要是张初三身边的人都并不陌生,来洛阳之前,或者说踏进这个圈子之前的张初三可以说和我一样,是个彻头彻尾的屌丝。
那个时候的张初三和我一样,像是一条在水沟里待了十几年的小鱼,接着被人陡然扔到了大江大海里,在无数人的帮助和扶持以及自身努力下,张初三这条小鱼在海里化蛟成龙,同风而起,最终变成了一个传奇,活着的传奇。
“那张哥应该没有跟你说过,他曾经有段时间向金爷墨兰姐他们抱怨,说自己多么多么渴望从前的生活,他说自己如果有的选,只想回到从前,当一个平凡到尘埃里的人。”沈红尘说道。
我心里一动,忍不住问:“那,那后来呢?”
“后来,张哥便再也没有提过了。”沈红尘顿了顿,又道:“不过金爷有次酒后问张哥他原本有个机会可以回去,最后为什么没有选。”
“张哥怎么说?”
“张哥没有说。”
听完我点了点头,虽然没有说,但其实张初三恐怕自己也知道,身负太多羁绊的他,再也回不到从前了。
就和如今的我一样。
往事如马,自别离,未停蹄……
这一晚,沈红尘喝了不少酒,将我送到楼下的时候,他忽然叫住我,说我既然已经决定好了,那以前的事,该放下的就放下,不要回头去看,也不要停下去想。
我不知道沈红尘指的是什么,这个时候我已经喝了不少酒,脑袋昏昏沉沉的想不了太多事情,迷迷糊糊的点完头便转身走了。
来到房门前,我掏出钥匙对着门摆弄了半天都没打开,最终只能气闷的坐在房门口。
过了半响,我听到身后一阵响动,接着房门被人打开,许疏雨探出脑袋看了我两眼,不禁有些好笑道:“你喝了多少猫尿呀,连门都打不开。”
说罢,她很自然的伸手将我搀扶了进去,坐在沙发上,我看着她一边烧热水一边去厨房里忙活,心头划过一丝暖意,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在家。
如果在家,给我熬汤的人应该就是我妈了,她会先把我骂一顿,然后气冲冲的去厨房,虽然嘴上恨不得生撕了我,但是喂我汤的时候动作却比谁都温柔。
想到这,再看许疏雨的背影,竟然和我妈有些神似。
当然了,这话肯定不能跟许疏雨说,不然和我妈不一样,她是会真的劈了我的……
熬好醒酒汤,许疏雨坐到我的旁边,她倒了一杯刚烧好的热水,柔声道:“先喝点水吧,水喝完了,汤也就不热了。”
说罢,许疏雨就把水杯往我嘴边送,我本来想半推半就就从了的,毕竟醉酒后有人照顾还挺好的,可是刚喝了一口,我就忍不住喷了许疏雨一脸。
不停用手扇着嘴,我被烫的连话都说不出了,许疏雨木着脸,用纸慢慢把脸擦干净,随即硬挤出一丝笑容,咬着牙道:“对不起对不起,我没想到这水会这么烫。”
喝了两口,我嘴里的疼痛才减轻一点,而且酒也醒了很多,这次我不敢再让许疏雨照顾我了,我算是明白了,谁落到这厮手里都没个好,钢铁直女简直是太恐怖了。
想到这,我将汤从她手里夺过来,一边慢条斯理的吹着,一边嘲讽道:“老许,不是我说你,你性子这么毛燥,别说我了,谁能看上你呀?人家要么谋财要么谋色,你丫的直接谋命!”
许疏雨深吸口气,胸口剧烈运动了几下,咬牙切齿的道:“陈炎!你再多说一句,我把你头按锅里你信吗?”
我刚想回怼一句,心里却忍不住默默计算了下双方的武力值,估摸着现在怒气满值的许疏雨能打十个我后,我果断怂了。
喝完汤,我舒服了很多,去卫生间洗了个脸后,我顿时精神一震,接着便想上楼休息,可许疏雨却在身后叫住了我。
“陈炎,你说喜欢一个人,是不是就意味着占有?”许疏雨问道。
我想了想,回过头很是坚定的点了点头。
许疏雨愣了愣,那神情好像在说剧本不是这么演的呀!
“爱一个人,心里肯定想占有她,甚至恨不得把她关笼子里随身带着,除非你不够爱她。”
“不过心里可以这么想,做就应该是另一回事了,因为你要知道,占有欲太强不是一件好事,握的太紧,对方就会疼,所以有时候可以学着放松一点。”
这个时候的我并没有想太多,只是单纯将我对这个的见解说了出来,听完后,许疏雨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我,什么都没有说。
潇洒的挥了挥手,我爬到二楼刚打开自己的房门,身后便传来了许疏雨的声音。
“陈炎,你去长沙第二天,有人来找过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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