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够了!”方明为一拍扶手,冲沈清欢大声道:“沈清欢目无尊长,罚其面壁崖思过三月,待其回来后再行收徒!都散了吧。”
“哈哈哈哈,宗主急什么?”那老道哈哈一笑,道:“你们看,这狐妖从小就野性未泯,今日吃肉也许只想吃些鸡鸭鱼肉,明日若是再想吃人,那该如何?”
说罢,老道面色一肃,指着沈清欢便大声喝道:“你口口声声说这二人向善,我且问你,你如何保证他二人日后不会为恶?若是为恶,沈清欢,你当是首恶!这因果,你担得起吗?!”
“够了!”方明为愤怒起身,指着那老道喝骂道:“宋平,你今日做的过格了!便是我道宗弟子,又岂是个个都心怀天下?拿日后可能的事做文章,你也说的出口!”
那老道面色一僵,拱了拱手,道:“宗主恕罪……”
就在场内快要恢复平静的时候,沈清欢忽然面露一丝笑意,他一脸温和的摸了摸白沈慕的脑袋,接着向一人腰间的桃木剑伸手一指,道:“师兄,借剑一用。”
说罢,那桃木剑便飞射出来斩向了沈清欢。
“住手!”
“你做什么!”
众人惊诧之际,却为时已晚,沈清欢一臂落地,鲜血奔涌而出,洒在了许多人的面上。
“日后的事,我沈清欢确实不敢说,日后这二人若当真误入歧途,陈清川为恶,我会亲自过去杀它,我徒弟为恶,我也会清理门户。”
“如今,我以一臂担保,如此可够?”
说罢,沈清欢抱起抓着他衣角不停大哭的白沈慕,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。
殿内,所有人或惊或哀,久久不能平静。
大江龙宫,身处长江底部,一方地仙龙通海便盘踞于此。
一条十来丈长,体粗如水桶的青色巨蟒盘卧在暗流之中,庞大的身躯不时随着水流轻轻摆动,过了会,青色巨蟒蛇眸一睁,有些惊慌失措的想要顺着水流而逃,可是面前一红衣女子似笑非笑的浮在它面前,表情十分玩味。
“呆子,你想干嘛去?”
陈清川听到脑海中响起的女声,面色一苦,化为人形后,传音道:“舞儿姐,我真的讲不出故事了,您就饶了我吧……”
龙舞鼻子一皱,很不开心的道:“少废话,陪我上去转转。”
二人浮出长江水面,双双趴在一块青石之上,过了会,手撑下巴的龙舞忽然忧愁着道:“呆子,我说我还能活多久呀。”
一旁的陈清川面色一僵,故作轻松的道:“按照咱们妖族的年龄算,舞儿姐你也就刚刚二八年华,操心这个干嘛呀?”
龙舞撇了撇嘴,很不开心的道:“你就知道糊弄我,以为我傻……”
“我那敢糊弄舞儿姐呀……您可别冤枉我,不然回头龙叔又要揍我。”陈清川委屈不已的道。
龙舞呵了一声,没有说话。
陈清川沉默半响,最终不情不愿的将脑袋凑了上去,龙舞伸手一弹,才笑嘻嘻的道:“算你识趣!”
二人坐在青石上,看着江水流逝,看着看着,龙舞忽然又问道:“呆子,你给我讲句实话,不准骗我,我爹就经常骗我,你不能和他学,你说,我还能……活多久。”
“五十年吧……”陈清川沉默良久方才说道。
“那你呢?”龙舞又问。
“我如果没有意外,老老实实窝在家里,没人来砍我的话,应该还能活个两千年。”陈清川道。
“两千年……”龙舞轻叹口气,老气横秋的道:“呆子,我最多还能陪你五十年,剩下的一千九百五十年,你要一个人坚强的活下去呀。”
“你说说,要是没了我,你人生该多无聊呀,啧啧啧,真是想想就害怕。”
“还有呀呆子,你说等到几百几千年后,你还会记得我吗?”
说着说着,龙舞嘴巴撅的都能挂上一个油瓶了:“哼,肯定记不得了,那时候你指定跟什么小红蛇呀,小黄蛇好去了……”
一旁的陈清川苦笑一声,道:“我发誓,无论是几百年,还是几千年后,我都绝对牢牢记住舞儿姐,这下行了吧?”
“真的?”
“真的。”
“好吧,那我姑且先信你一回。”
哄好龙舞,陈清川躺在石头上伸了个懒腰,有气无力的道:“我说舞儿姐,要不这样吧,我把我的龙珠给你吃,你吃完身体的隐疾就没了,这样就可以活的和我一样长了。”
“你当我傻呀!我吃了你的龙珠,你不就死了吗?”
“死就死了呗,活那么长干嘛?跟我那死鬼老爹一样,活了一两千年才娶一个老婆,才生我一个儿子,跟那些凡夫俗子有什么区别?”
“陈!清!川!”
龙舞发飙,陈清川面色一苦,又把脑袋凑上去让她弹了一下,其后正想说些什么,一只信鸽却从空中飞了过来。
“呆子,这是你给我点的食物?”龙舞盯着那只信鸽不怀好意的道。
空中还未落下来的信鸽打了个寒颤,差点掉下来,过了半响才颤颤兢兢的落在陈清川肩膀上。
陈清川取出纸条看了两眼,眉头跳了跳,忍不住骂道:“道宗那群老东西,该死!”
龙舞撇了撇嘴,道:“又要出去了?”
陈清川面色有些尴尬,畏畏缩缩的点头道:“饿……这次就出去一两个月,到时候我立马回来。”
“真的?”
“骗你不是人!”
“你本来就不是人。”
“……”
安抚完龙舞,陈清川身化青蟒潜入水中,顺着江水而下,其身后,龙舞一直注视着他越行越远,越行越远……
一个月后,无为殿里,一名道宗弟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,冲方明为惊慌道:“宗主,宗主,大事不好了!有一人顺着山路打上来了!”
方明为皱了皱眉头,问道:“可知来者何人?”
“那人自称陈清川,要上山给沈清欢报仇!”
方明为眉头一舒,又问:“可有弟子死伤?”
来报者摇了摇头,道:“那陈清川下手颇有分寸,不曾杀人,也不曾伤人。”
方明为笑了笑,捧起手上的书,边看边笑道:“去告诉宋平,我不舒服,让他出来主持大局,我道宗乃道家圣地,岂可被人打上山门?让他一定要守住,不许让那陈清川再上山一步。”
“饿……是!”
半山腰,一青衫男子顺着石阶缓缓而上,在他面前,许多道宗弟子拥挤在一起,似乎忌惮着什么不敢上前,只能一步步往后退去。
在他身后,石阶两侧倒满了哀嚎的道宗弟子,虽无性命之忧,却有皮肉之苦,众多哀嚎声此起彼伏,让那些道宗弟子面上惧色更重。
“怕什么!身后就是我道宗山门,若是再让他上来,咱们道宗将威风扫地!捍卫师门,就在今日!”说罢,一个道宗弟子挥舞着拳头嗷嗷的向陈清川扑了过去。
此话一出,其余人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一拥而上,陈清川哈哈一笑,一个手刀将最先冲上来的那名弟子打昏后,大声道:“听闻你们道宗有弟子四千,今天就全都出来吧!小爷一个个把你们都给打趴下!”
“奶奶的,当初老子都不舍得让沈清欢自折一臂,你们道宗对自家子弟比我这个外人还要心狠呀!宋平呢?今天爷不打他个满面桃花开,我陈字就倒过来写!”
说罢,陈清川越过遍地哀嚎的道宗子弟,踏上了最高处的山门,却见不远处,数十名道家弟子手持桃木剑列阵而行,为首者是一持剑老道。
见到陈清川,那老道挥了挥手,身后弟子停下后,他才冷哼一声,道:“你就是那个陈清川?”
陈清川咂了咂嘴,道:“看你这副德行,不会就是宋平吧?”
“大胆!”宋平剑指陈清川,冷笑道:“身为妖族,竟敢光明正大来闯我道宗山门,今日不将你诛于此门前,我道宗颜面何存?!”
“何存?哈哈哈哈!”陈清川放声大笑,随即冷下脸,道:“道宗颜面,在我面前还不如一枚铜板值钱,何不何存与我何干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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