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三章 家贼难防

 2018-04-01 06:04

我一个不字还没说完,身上就挨了一顿老拳,默默蒙上被子等许疏雨把气撒完了,我才把被子掀开一条缝,结果正好对上了许疏雨那双雾气弥漫的眼睛。

我这个人有一个缺点不好,那就是见不得女人哭,特别是一个女人为我而哭,不管原因是什么,我的心肠总会一软。

“你咋啦?多大姑娘了还哭鼻子,没打够你接着打。”我苦笑着道。

许疏雨飞快的揉了揉眼,很是委屈的高声道:“陈老头,你为什么骗我?”

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无言以对,想了想,我将禅修和尚那天临别前对我说的话又说给了许疏雨听,完事了我苦口婆心的道:“老许,我真心拿你当朋友看,不过你和我走的太近了终究不好。”

“你知道飞鸟与鱼吗?从我踏进这个圈子的那一刻,咱俩其实就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,我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,只是不想害你,你如果拿我当朋友看,就不要让我为难。”

“毕竟,你万一真的出事了,我和老沈都会很难过的。”

许疏雨直勾勾的盯着我,过了半响忽然问道:“你不让我跟着你们,只是因为这个原因?”

这个问题直指我的内心,我沉默片刻,想要说是,但看到许疏雨的眼神,终究没有勇气,有些谎言你还没说,别人其实早已经一眼看穿。

除了许疏雨和我们待在一起有危险外,最大的原因自然还是这姑娘的情意。

事实上,我到现在都不明白许疏雨喜欢我什么,在成都的时候,许疏雨喜欢我,我可以把它理解成每一个心里有冒险和浪漫精神的女人,在接触到一个新奇的世界后所产生的本能向外,而我在其中的角色,相当于一个引路人。

可是许疏雨在发现我已经落魄狼狈到这副模样的时候,依旧对我有情有义,这让我有些惶恐,也有些不安。

虽然心里面已经放下了林薇,坦然接受自己已经失恋的这个现实,但是或许每一个人在失恋后都有一段疗伤期,而我就恰好处于这个疗伤期。

当然了,更深的原因还有很多,例如我现在的环境,还有自身的情况,说句不好听的,哪怕我真的放下林薇,喜欢上了许疏雨,但即便是再喜欢,我也不会和她在一起。

毕竟,当你真正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,你是不会选择在自己阳寿还有五年的情况下和她在一起的。

有时候,沉默是最好的回答,盯了我半响,许疏雨深吸口气,向我伸出了一只手,道:“陪我下去喝点酒吧,我晚上回去。”

我眉头一挑,有些不敢置信,许疏雨这类型的女人绝对是那种爱就要爱的轰轰烈烈的女人,居然这么轻松就被我说服了?那我之前还搞那么多弯弯绕绕干嘛?!

心里松了口气,我起身和许疏雨下了楼,二人彼此沉默的走了一会,最终来到了一间静吧门口。

这间静吧名字叫故人归,许疏雨沉默着推门走了进去,我紧随其后,入门后抬眼看了看四周,发现装修格调还挺对我胃口的,随意找了张桌子,我和许疏雨一人点了一杯啤酒。

呡了口啤酒,我忍不住冲许疏雨笑了笑,道:“你说,像我现在这副样子,进这里会不会有些不太合适?”

许疏雨抬头看了我一眼,平静的问道:“我要走了,你好歹装出些不舍的情绪行吗?”

“哈哈哈哈,有人不是说过了吗?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。”

见许疏雨面色一暗,我笑了笑,又补充道:“别惆怅了,不是还有人说过吗?人生何处不相逢。”

许疏雨愣了愣,接着似笑非笑的看着我,道:“那下次相逢的时候,你还会这样对我吗?”

我噎了一下,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。

“陈老头,其实老实说,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喜欢你什么。”许疏雨说着喝了口酒,又道:“你们从成都走后,我一个人冷静了很久,因为我想给自己找一个答案,也给自己找一个借口,我想知道我到底喜欢你什么。”

“不过我还是没想通,直到有人和我说,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,只一眼,就成了人生中一场跨不过去的劫难,陈老头,可能你就是我许某人命里的一劫吧。”

说到最后,许疏雨语气很是萧瑟,不知道为什么,竟把我逗的哈哈大笑,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。

是呀,有些人,就是命里一道跨不过去的坎儿。

几年前,有一个被以往经历逼得内向孤僻的少年,他一个人躲开人群,坐在楼梯上仰着脖子小口小口的喝着水,结果被身后一个少女的突然拍肩吓得半死。

他至今还记得,回过头时,少女笑靥如花的看着他说:陈同学,你喝水怎么跟猫似的?

也许从那一刻起,就注定了她是他命里的一劫。

擦干眼角的泪水,我红着眼眶看着许疏雨,笑道:“许姑娘,你说话真是越来越逗了,这可不像你呀。”

许疏雨盯了我半响,眼眶也渐渐红了,她突然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,随即拍着我的肩膀道:“陈,陈老头,嗝!我是不会放弃的,我许疏雨就是这样,你烦也好,不烦也好,在我死心之前,我都不会丢下你的。”

说罢,她一边起身向外走去,一边潇洒的挥了挥手,道:“我先走了,人生何处不相逢,这句话可是你说的!”

许疏雨走了,可我的心里依旧是五味杂陈,下意识的摸出烟,可刚放到嘴里就想起这是公共场合,正想放回去,一只拿着打火机的手就从后面伸了过来。

转过头,却见一个服务员打扮的中年大叔笑着看着我道:“没事,店里没人,想抽就抽吧。”

点上火,我说了句谢谢,那中年男人摇了摇头,道:“没事,不过刚刚那个姑娘,挺好的。”

说完,他摸了摸凌乱的胡茬,对我笑了笑便走了。

我看着他的背影,忍不住琢磨他这话是什么意思,难道从我和许疏雨的表情中,这厮闻到了什么味?

想到这,我摸了摸自己的脸,恩,松弛枯皱的一如既往,这下才放下心来,毕竟我和许疏雨站在一起,无论是谁,也只会下意识的联想到爷孙……

回到酒店,路过沈红尘房间的时候我发现他房门没关,进去后许疏雨的行李已经不见了,我不禁苦笑一声,心说这许疏雨有时候的性子还真挺烈的,说走就走,丝毫不拖泥带水。

这才是真正的她。

将心中杂念抛开,我看了眼坐椅子上正喝茶的沈红尘,想到刚才的事,我心里不禁有些生气,毕竟这厮反手就把我卖了一波,要不是我打不过他,早特么和他翻脸了!

看我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样子,沈红尘吹了吹杯中茶水,皱眉问道:“你看我干嘛?她人已经走了,你现在去追兴许还来得及。”

听到这话我气不打一出来,颤抖着手指向痛苦,道:“沈红尘!你太特娘不靠谱了!”

说罢,我气冲冲的转身要走,在门口正好碰到了柳乾旦,看到这老东西表情笑眯眯的,隐隐还透出股心虚的样子,我心中一动,一时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。

我的手机和沈红尘的手机都已经把许疏雨拉黑了,唯一没将许疏雨拉黑的人只有柳乾旦,我们之前刚在酒店落下脚,许疏雨后脚就跟上来了,这其中绝对有猫腻。

别的不说,许疏雨怎么知道我们要来龟兹?而且连酒店地址和门牌号都记得这么清楚?

想到这,我冷笑一声,直勾勾的盯着柳乾旦一言不发,果然是日防夜防,家贼难防呀!

课题毕业论文、开题报告、任务书、外文翻译、程序设计、图纸设计等资料可联系客服协助查找,优先添加企业微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