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些莫名其妙，将盒子打开后，只见里面放着一颗荔枝大小的玉石，漆黑如墨，而且还散发着一种奇特的香味。

“老头，这是啥玩意呀！”我不解道。

陈老汉坐在板凳上，抄起桌上的酒猛灌了一口，道：“你别管它是什么，让你吃你就吃，我还能害你不成？”

“那可保不准。”

我嘟囔了一声，不过还是将那玉石拿了起来，犹豫了片刻，硬着头皮将其放到了嘴里。

入口后，我舔了舔，发现没什么味道，又忍不住轻轻咬了咬，却发现这玩意极有弹性，便忍不住将其咬成两半，接着嚼吧嚼吧就咽了下去。

吃完，我咂了咂嘴，没啥味道，也没啥感觉，便不禁疑惑的向陈老汉看了过去。

见到我的目光，陈老汉冷哼一声没有理我，过了片刻，一团火从我腹中烧了起来，顺着五脏六腑烧到了四肢，我鼻子一热，忍不住摸了摸，却发现手上全是血。

“老，老头，你特么居然敢害我！”骂了一声，我脑海中轰隆一声炸响，忍不住昏了过去。

当我再睁开眼的时候，下意识推开身上又黑又油的被子，接着赤着脚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门，脚下好似踩棉花一样，出门看了眼天色，却发现已是傍晚了。

“感觉怎么样？”身后，传来了陈老汉的声音。

我回过头，摸着肚子，很是老实的道：“感觉很饿，老头，有东西吃吗？”

陈老汉指了指里屋的桌上，道：“有三个上午我吃剩下的馒头，还是半罐老干妈，你自己就着吃。”

我眼角跳了跳，转念一想这老头的操行，最终还是认命的去吃了两个干馒头，胃里这才舒服了许多。

吃完饭，我伸了个懒腰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，问道：“老头，你之前给我吃的是什么呀？我怎么一吃就昏过去了？”

陈老汉没有说话，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了一面小镜子，随后递给了我，我疑惑的接过镜子，却看到镜子里的我年轻了许多，甚至比渡项王之前还要显得年轻！

脸上肌肤不仅显得滑嫩，满是胶原蛋白，而且还没来得及染的头发也变的乌黑油亮，眼角的皱纹更是早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
我愣了半天，才缓缓放下镜子，对陈老汉一字一句的问道：“老头，这东西你到底是从哪搞得？”

陈老汉心情似乎不怎么好，臭着一张脸不耐烦的道：“你管我从哪里搞的，你吃完不就没事了吗？”

我深吸口气，在心里仔细思索起来，之前那东西，显然不是什么天材地宝，更像是张初三跟我说过的鬼珠，妖丹。

陈老汉是不可能有这玩意的，不然他之前怕是早给我用了，也就是说，这是别人给他的，或者是他从别人手里换来的，可是无论是妖丹还是鬼珠，皆是价值连城的宝贝，陈老汉究竟有什么东西能换来这等宝物？

如果不是换的，那就是别人给的，可是谁会把这种宝贝送给陈老汉呢？除非那人是个傻子！

想着想着，我浑身打了个激灵，还真有一个二愣子有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！我向前几步，一把抓住陈老汉的领口，大声问道：“老头，你特么快说，这玩意是不是龙舞的妖丹？！”

陈老汉打了个酒嗝，挣开我的手，无奈道：“你管这么多干嘛呀？就算是她的妖丹又如何？反正你又不在乎她，她即便死了，对你而言难道不是一种解脱吗？”

“我艹！”我气的都快疯了，冲他大吼道：“特么老子不喜欢她是不假，但是这不意味着我能接受她拿自己的妖丹救我！老头，这到底是不是她的妖丹？！你不说，我亲自去问龙通海！”

陈老汉咳嗽两声，摆了摆手，把正欲出门的我又叫了回来，道：“回来回来！我告诉你还不行吗！”

我停下脚步，等待他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。

“这枚妖丹，不是龙舞的，是长白山羽闻天的。”陈老汉缓缓说道。

我身子一颤，有些难以置信，这怎么可能？羽闻天他不杀了我就算好了的，怎么可能会奉献出自己的妖丹给我延寿？这特么比天方夜谭还不可思议！

“我知道你不相信，事情是这样的。”

“龙舞天生有缺，修行之道其实已经断了，不过这样也好，不然如果这颗妖丹真是龙舞的，我怕你小子会杀了我。”

“羽闻天你应该知道吧？就上次来找你麻烦的那个，他喜欢龙舞可是喜欢的痴心一片，龙舞派人找到他，说如果羽宗愿意出一枚妖丹，她就嫁给羽闻天，羽闻天第二天就把自己的妖丹拿了出来，也就是你吃下去的这颗。”

我呆呆的看着陈老汉，下意识的问道：“他难道不知道如果没了妖丹，他用不了多久就会重新变成没有灵智的凡禽，而且一辈子都不可能再修行了吗？”

陈老汉看着我叹了口气，感慨道：“他是羽门少掌门，怎么可能不知道，但是人家就是愿意，你又能如何？”

说罢，陈老汉拍了拍我的肩膀，道：“算了吧炎子，这羽闻天对龙舞如此痴心，龙舞嫁过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，不然跟在你身边又能做什么呢？你也不会接受她，这个结果对于你们三人而言，都是最好的。”

坐在床上，我一直在想这件事，理智上，我觉得这个结果确实不错，我得了妖丹，把原本失去的寿元都补了回来，羽闻天也得偿所愿，龙舞更能找到一个不错的归宿，乍一看，这是个三全其美的结果。

可是从感情上，我实在不能接受这件事，我陈炎自己任性折了寿，却让一个姑娘为我买了单，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，我如果认了，和以往自己最鄙视的人又有什么分别？

更何况，龙舞嫁过去，几个月后羽闻天却变成了一个凡禽，这样的结果真的是龙舞和羽闻天想要的？或者说，这便是我想要的？

想起那个脸上总是傻笑的姑娘，我深深吸了口气，接着内心下了决心，起身便走出了门去。

身后，坐在桌旁的陈老汉只是看着我离开，似乎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果，没有意外，也没有劝阻。

我孤身一人来到了江边，却见面前不远处有一艘小船，船头坐着一个中年男子，那男子我并不陌生，正是龙通海。

心里稍微有些诧异，我走到水边，上了那艘小船，看着龙通海试探性的问道：“老龙王，您知道我会来？”

龙通海神色有些复杂的看了我一眼，摇头道：“我不知道，我只是想来这里等一天，看看你到底是不是那个曾经的陈清川。”

我心里有些好笑，道：“我虽然来了，但是我还是叫陈炎，难道只是因为这件事，您就认定我是千年之前的陈清川了？”

龙通海哼笑一声，道：“你是不是陈清川我不知道，但我知道陈清川如果还在，就一定会来，所以我愿意等。”

我无奈的坐在他的对面，开诚布公的道：“我不能让龙舞为了我嫁给羽闻天，您老对此有什么看法？”

“我想一巴掌拍死你。”龙通海很是认真的看着我道：“坦白的说，陈炎，我很希望舞儿能嫁给闻天，也许她不会幸福，但闻天对她一定会比你对舞儿要好。”

我撇了撇嘴，道：“但您也说了，龙舞嫁给他不会幸福，无论羽闻天对她有多好，只要龙舞不幸福，这一切都是无用功，也不是老龙王您想看到的，不是吗？”

“那你的意思是，你能给龙舞幸福？”龙通海眼睛死死盯着我，语气带着一股压迫力，一字一句的道：“陈炎，我给你个机会，你如果愿意娶舞儿，我拿自己的妖丹替你还给羽闻天，你可愿意？”